杜城的平行宇宙（十四）
超多私设，逻辑崩盘，脑洞离谱，OOC预警！OOC预警！请勿上升真人！
一切情节纯属虚构，千万别当真。
【正文开始】
沈翊给杜城做的那个手势，来源于他们曾反复练习的动作。
时间回到沈翊刚被曹栋绑架后不久。
那次的绑架加上坠海很明显把杜城吓着了，眼睁睁看着沈翊差一点就溺水而亡，杜城内疚得不行，连着几天一闭眼都是沈翊生命垂危、毫无知觉地躺在病床上被抢救的样子。他自责自己不应该让搭档一个人去荒郊僻壤的监狱，以至于打个车都能遇上绑架犯，沈翊出院恢复工作之后恨不得化身24小时贴身保镖，不仅上下班都雷打不动地负责接送，更是痛定思痛，在某一天下班后把沈翊直接拉到了训练室。
沈翊是真心不觉得突击武力训练在自己这个小身板上能有多少效果，但既然决定了要走这条路，体能就是做警察必不可少的一部分，所以也没什么异议。他做好了杜城给他加很多体能方面的重训的心理准备，没想到杜城看都没看那些器械一眼，只是把他拉到平时交手练习时的软垫上面对面站下了。
让自己直接和他对练？这家伙是不知道他俩的体型差有多大吗？站近了之后沈翊甚至需要抬头看他，杜城生得肩宽腿长，加上鹤立鸡群的身高和多年刑警生涯磨出来的气势，光是站在那里不动都有些压迫感。虽然清楚杜城不可能真的伤害自己，但沈翊一个从小到大都只拿过画笔，四体不勤的艺术生，打架都没打过，想到要直接和杜城对上还是有点犯怵。他忍不住看看杜城又转头去看看那一溜靠墙摆放的器械，哪怕先让我练出点肌肉来也好啊……
耳边响起一声轻笑。沈翊转回头，对上杜城含笑的眼神。“你在想我为什么不给你先上一大堆力量训练打打基础。”
沈翊老老实实地点头。
“力量是得练。”杜城颔首认可他的想法，“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这个身体素质，更不能急于一时。”
原来还是怕他承受不住，沈翊平静地想。不过自己的短板摆在这里，也没什么可争辩的。
但杜城下一句话却让他稍稍惊讶。
“更何况你首先是个画像师。”杜城继续和他分析，“力量训练这种事情，过头了难免肌肉酸痛，第二天你会觉得抬个手都疲劳，甚至做什么精细操作的时候会觉得手抖。”
“你这双手是要画画的，怎么能这样影响你工作呢。”杜城含笑低头看他，眼底的神色称得上是温柔。
沈翊不由得一愣，刚见面时连出现场都故意不带他的杜城，原来也有这么细致的一面。“谢谢……”沈翊有些无言，“这个我自己都没想到。”他以前没有体能训练的需求，自然也没想过这一层。
“因为我就经历过。”杜城耸耸肩，“在警校的时候，经常一堆重训结束立刻要求我们拆卸组装枪支，一开始，摸到小零件的时候真的手指头都在抖。”说到这里他自嘲地笑笑，“所以说，都是练出来的。你也别太心急，来日方长。”
沈翊一时有些感慨。他已经习惯杜城事事稳当游刃有余的样子了，但城队当然不是天生就是那个分局的王牌刑警城队，他成长为如今的样子，想也是经过了无数的艰辛和磨练。
沈翊暗自吸了口气，要和这位搭档并肩，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他相信自己做得到。
“那我们今天练什么？”他抬头和杜城对视，眼里的坚定取代了先前的犹疑。
杜城狡黠一笑：“一些关键时刻能保命的小技巧。是我这几天想了很久的成果。”
这时蒋峰从训练室门口探出头：“城队你找我？”
杜城对他露出一个慈祥的笑：“来过来，陪我给沈老师做点演示。”
于是蒋峰不情不愿地蹭了过来。和沈翊笃定杜城不会真的伤到自己不同，对蒋峰他们这些在刑警队待久了的人来说，杜城在训练场上可谓是“恶名”远播。
因为没有人打得过他。和城队对练约等于被城队单方面教学性殴打。
但杜城很有分寸，身手极好但从来点到即止，和他对练完的警员都觉得很有收获，于是大家一边对这份皮肉苦龇牙咧嘴，一边心服口服。
刚被杜城押着写完两份结案报告又被一个信息叫来训练场的蒋·冤种·峰心里委屈但他不说。
杜城可不知道他这些小心思，去场边拈了把没开刃的塑料道具刀，又把蒋峰摆正，话却还是冲着沈翊说的：“你和我说过，你曾经试图出其不意撞开曹栋然后逃跑，但很快就被追上了。”
“这个思路是对的，只是需要一些技巧和调整。”
“我这几天一直在琢磨，在体能基础不变的情况下，如果再遇到类似的情况你可以怎么办——”
“让你突然练到能和歹徒肉搏并不现实，你的优势在别的地方。但是通过训练，掌握一些能临时脱身的招数，是可以实现的。”
“空手夺白刃在普通人听来难度很高，但其实胆大心细加上一些技巧，并不是完全做不到。”
杜城这番话说得头头是道，条理清晰，沈翊没想到杜城私下里为自己反复思考过，心头一热，已经被说服了一半。
这时杜城松松地钳制住蒋峰，将道具刀架上他的脖子：“比如说，被和你有体型差的歹徒制住，你可以怎么办。”
也亏得杜城足有一米九，和本身很高大的蒋峰也能拉出体型差，说这话并不违和。
杜城拍拍蒋峰：“来来来，做个示范。”
他这会并没动真格，于是蒋峰熟练地格挡开杜城压着他的手，扣住杜城的手腕关节发力，杜城便顺势松手丢掉道具刀，蒋峰就着扣着他手的动作一个用力，准备将杜城掀翻在地。这是制服歹徒时的标准动作，下一步就是把人压到地上铐上了。
不过杜城这会儿没打算做戏做全套，顺着蒋峰的力道半跪下之后就手腕一翻，蒋峰配合地撒手让他挣脱了。杜城站起来拍拍手又拍拍蒋峰：“不错，很利索。”接着他转向沈翊：“不过教你的话，还要在这个基础上再改良一下。”
沈翊被点了个名，这才记起来这场对打的主题还是他。杜城动起手来可以用赏心悦目来形容，虽然只是个简短的示范，但动作干净利落，漂亮得很，让沈翊一时想给他画个速写记录下来。
杜城对蒋峰一挥手，“来，换个位置。”
蒋峰依言拿着道具刀做出钳制他的动作，因为身高差还做得有些吃力，于是杜城配合地微微弯下膝盖，随后对着沈翊一眨眼：“看好咯。”
“刚刚蒋峰第一步是这样，先将歹徒带刀的手格挡开——”杜城重复了一遍刚才蒋峰的动作，“不过这需要袭击者和被袭击者上肢力量至少相当，目前可能还不太适合你，所以我想了想，改良了一下。”
沈翊想，这话说得太客气了，所谓不适合，其实就是他力气太小，蒋峰能轻易做到的动作他做不到。但杜城表达得如此委婉，很显然是在照顾他的感受，于是沈翊那一丝丝的挫败感全都化成了心头发热的熨帖。杜城大部分时候都是个十分粗线条的人，但相处越久，沈翊越能发现他在细微处很照顾自己，这个认知让沈翊觉得脸上有些发烫。
杜城还在继续讲解：“大收大放的动作也容易引起歹徒的注意，一击不成招来更大的危险，所以你不如趁其不备，用一些巧劲。”
他说着握住蒋峰拿刀的手腕，用拇指压住蒋峰的内侧掌根部，“这里，是大拇指和手腕连接的肌腱末端，在这里施力，按对了地方，大拇指会受肌肉牵引，不由自主地卸力松开。人的抓握能力主要就在拇指和食指，拇指松开之后，再顺势将歹徒的手向外推，就可以使歹徒脱手握不住刀。”杜城把蒋峰的手腕翻过来，让沈翊看得更清楚，然后在他说的地方不怎么留情地用力一捏。蒋峰果然嗷一声掉下了刀，委屈巴巴地在一边甩手：“城队你来真的啊？”
杜城哼了一声：“伤你筋动你骨了？这就受不了下次例行训练别参加了。”
于是蒋峰敢怒不敢言地消停了。
杜城又看向沈翊：“这样的好处是只要找对了地方就不需要太大的力量，而且一般人被挟持的时候，出于恐慌和本能，本就会抓住钳制自己的那只手臂，所以这个动作在成功之前，都不会引起歹徒不必要的警觉。”
沈翊点点头，他听懂了，很聪明的做法，而且将激怒歹徒然后受到伤害的可能性几乎降到了最低。杜城是不需要这样谨小慎微的招式的，他在这样的情境下大可以跟歹徒直接动手，会想出这样的方法，都是为了他。也不知道杜城默默地琢磨了多久，沈翊确实注意到了杜城这几天只要没什么事就瞪着一处虚空仿佛在发呆，偶尔还右手掐左手在空中比比划划，却没想到这都是因为他。
在他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赶上搭档的时候，原来搭档也在想尽办法拉着他并肩。
沈翊觉得刚刚就在心头涌动的熨帖的暖流现在已经在发烫了。
杜城不知道多愁善感的沈翊脑中一时转过了多少念头，他的想法则简单得多，在他这里就没有不和沈翊继续搭档这个选项，于是沈翊遇险，他就在贴身保护的同时开始教他保护自己；沈翊体能上有欠缺，他就去思考弥补这个欠缺的办法。
当然，彼时杜城还没有意识到他早早在潜意识里把沈翊和自己绑定是出于怎样的情感。
那天后来的时间里，杜城又给沈翊演示了如何在迫使歹徒丢下手中的武器之后摆脱开对方的钳制，又如何给自己制造出足够的空挡脱身，用的都是四两拨千斤的招式，聪明且技巧性很强，不需要太大的力量也能实现。
杜城在格斗上本就有极其丰厚的经验和理论基础，虽然占了天生的体型优势，此前从不需要考虑力量不足的情况下怎么打架，但一旦从沈翊的角度出发去思考，设计出来的招式却也都极其实用，基本是为沈翊量身定制的。
他终究是如雷一斐教导的那样，从一个光知道能打不知道动脑的毛头小子长成了一个聪明的警察，并且在遇到想守护的人时，把这份优秀的武力和脑力都发挥到了极致。
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杜城陪着沈翊反复练习这套小招式，从一开始0.5倍速带着沈翊一点一点顺动作，到沈翊熟练一点之后一遍一遍陪着他重复。沈翊在运动这方面没什么天赋，甚至一开始连肢体都不协调，这个进程走得相当缓慢，但杜城对这件事似乎有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耐心，不厌其烦得连沈翊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杜城对此却理所当然：“这种为了危急时刻求一线生机的小动作，光脑子记住是不够的，你必须形成肌肉记忆，才能在可能恐慌、精神极度紧张的压力环境下运用自如。”
这个说法完全没毛病，于是沈翊也打消了那点不好意思太过麻烦杜城的心思，专心做那千百次的重复。
沈翊本来就性子沉静，对这样的重复没有什么不耐烦的，加上杜城设计的招数多少运用到了人体解剖学的知识，利用人体的关节或肌腱薄弱处，而沈翊作为美术生，在美院时熟悉人体结构就是必修课，毕竟只有熟悉了人体的构造才能画出准确的人体形象。虽然不至于像医学专业学得那么深，但人体的肌肉骨骼走向沈翊是烂熟于心的，无形中为他理解杜城设计的招式提供了极大的助力，他不费什么劲就能明白透彻这些动作背后的逻辑，剩下的就如杜城所说，是没有花巧的无限重复，直到这些动作成为刻入潜意识的肌肉记忆。
只是重复多了两人间的气氛就逐渐有些不对了。
一开始两人确实都是纯粹地想着教与学，沈翊在这方面是真正的零基础，在刚开始练习时，甚至出过因为站得太近转个身就被杜城的脚绊倒的蠢事，被杜城提着后颈轻轻松松地拎起来放好，脸红得几欲滴血，根本分不出心思来想别的。
但第五百次被杜城从后面拉进怀里扣住的时候，沈翊觉得自己的耳尖开始发烫。
明明是从背后钳制住他的姿势，但重复了无数次，杜城的怀抱已经过于熟悉，沈翊生生从这个模拟绑架的动作里品出了背后拥抱般的旖旎感。
还没等他清除心头的杂念告诉自己这只是训练，杜城的嗓音从他背后第五百零一次响起：“如果有人从背后带刀挟持你，你怎么办？”
公事公办的一句话，但因为两人此刻紧贴在一起，杜城的声音就在他耳边，沈翊的耳廓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出的热气。沈翊头皮一炸，程式化地扣住杜城握着道具刀的手腕。
“对，很好，思路要清晰，手腕——手肘——肩关节——”耳边的声音还在继续，一步一步引导他做出动作，杜城在这事上的极致耐心让他的声音也显得很温柔，沈翊直到顺利甩脱开杜城和他面对面，心跳都没有平静下来。
第一千零一次重复的时候，沈翊顺利完成一套缴械格挡退开的动作，熟练度已是行云流水。杜城顺着被推开的力道举起双手，眼神却惊人地亮，盛满了令人喜悦的光芒。“沈翊，我这次没有给你放水。”
没有故意放松钳制，没有再配合沈翊的挣脱，这次是沈翊实打实地做到了。
“我们沈老师出师了。”杜城看着他笑，眼底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温柔。
沈翊也很惊喜，开开心心地和他击了个掌，两人一起坐到场边的长椅上休息，一人一听可乐地碰了个杯，心情和气泡一样呲呲地往上冒。
连日来的练习都太过心无旁骛，沈翊喝了几口饮料，才想起一个他一直没想过的问题。他碰碰杜城的肩膀：“然后呢？”
“嗯？”杜城转头看他。
“你到目前为止都只教了我怎么挣脱开歹徒的钳制，得以退到一边，那然后呢？”
“跑啊。”杜城说得理所当然。
沈翊失笑：“那我也不一定跑得过人家啊，万一又被抓回去了，岂不白费力气。”
“不会的。”杜城正色道，“曹栋的事是个不该发生的意外，沈翊，我和你保证，就算未来真的发生了你再次被挟持的极端状况，我也一定就在你对面。”他看着沈翊的眼睛，无比郑重地给出承诺。
“我不需要你真能把歹徒打趴下，那是我该做的事，你只需要给我制造出一个能够干预的空挡，剩下的都可以交给我。”
沈翊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漂亮的眼睛眸光潋滟，闪着杜城不敢多看的光。杜城被看得有些脸热，挠挠头又添了一句：“这也不是说你弱啊，而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你的优势不在这里，而且当警察本来也不是当孤胆英雄，我怎么可能再让你单独遇险。你得记着万事还有我。”说完自觉这话赶话的好像说得过于肉麻了，杜城轻咳一声，又找补了一句：“……还有我这个搭档。”
沈翊心想，该死的粗线条的杜城大概根本不知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有多动人。
许是性格里属于艺术家的奔放大胆的一面起了作用，沈翊又想，去他的，不管了。
他往前一倾，吻上了杜城的唇。
杜城整个人僵住，沈翊只是蜻蜓点水地和他碰了碰唇，然后退回来，心跳如鼓地看着杜城。
杜城瞪着眼和他对视了一瞬，然后眨一眨眼，又眨一眨眼，突然伸手扣住沈翊的后脑勺，凑回来加深了这个浅尝辄止的吻。
那是他们第一次接吻。在无人的训练室，他们交换过一个可乐味儿的吻，从此心照不宣，认定了这就是要一辈子一起走下去的那个人。
而现在，沈翊一步一步走向孙志彪，心里没有多少慌乱。杜城花无数的时间确保他在这种情况下有一搏之力，也尊重了他由自己来交换人质的决定。而沈翊毫不怀疑，杜城会兑现当初的承诺。
他相信自己，更相信杜城。
——未完待续——
正文走向有点卡，于是写了一章闪回。在我的理解里，沈翊物理层面上是会弱一点，毕竟是艺术家半路出家当的警察。但他既然认定了警察这条路，就不会放任自己弱下去，杜城也不会。于是设计了这个1v1贴身训练的闪回，后面有大用。
诚翊站起来了！他们终于在我的文里正经谈了一整章的恋爱！
以及打斗设计全是我胡编乱造的，应该是毫无可行性，就是平时看的一些防狼术的瞎瘠薄结合，千万别较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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